Kinoima

啥都敢写的小号 织羽衣ing的转述者
故事是他们自己告诉我的

罪与罚(32)

※finally 暮溪山……

※偏心大户之间的究极较量 

※有一点忘羡糖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32.

“江枫眠,你开什么玩笑?”江厌离端着汤盅路过江枫眠住的承业轩的时候,难得的听见了她母亲的声音,只是不幸是吼声:“我们家里就只有阿澄和阿离两个亲生子,阿离是个女子,必不能去的,所以就只能是阿澄。剩下的人你选老五老六他们,”她语气不好起来:“他们那帮小兔崽子才多大,你要他们去温家那狼窝里去送死?”

  

“三娘,”她父亲无奈道:“那不然还有谁呢?”

  

“哼,”虞紫鸢冷笑道:“你说是谁?”

  

“三娘,”江枫眠道:“阿羡已不是江家人了。”

  

“呵,现在知道说他不是江家子,”虞紫鸢的声音尖利难听:“当时在人家聂明玦跟前怎么说的?在旁人面前怎么说的?噢,现在大祸来了,又舍不得让他做江家子了。也行,那蓝家现在也自身难保,你怎么不把他送回云深不知处和他们共患难呀?啊?”

  

江枫眠难得的不语。

  

“你舍不得把他送进豺狼虎窝里去,叮嘱又叮嘱蓝家人好好对他,觉得他在蓝家呆的不舒服了就把他接回来,你哪怕想过他在外面的名声没有?”虞紫鸢气道:“我在外头夜猎,人家都问我,好好的嫁到蓝家去了,生了个孩子,和和美美的,怎么又跑回云梦来了?你不要云梦江氏的名声,我还要呢!好了,蓝家遭难了,你知道心里庆幸当初把他接回来了,现在温家要我们送人去教化,又知道说他不是江家人了。”

  

“江枫眠,”虞紫鸢骂道:“你这心思要有半点放在其他东西上面,我看你早比那温若寒……”

  

“够了,三娘。”江枫眠平静道:“这件事,就是这样,没什么好说的。阿澄是少宗主,总得带着自己的师弟去历练,如今这乱世,要懂得自保,温家不过是以他们为质,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的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阿羡,阿羡身份敏感,又是坤泽,我觉得他不宜去,和其他都没关系。”

  

江厌离听了死死攥紧了衣角,赶紧走了。

  

今年冬天还没开始,温家猖狂,先是吞并一干小宗族,又在冬至前让庶长子温旭逼着蓝家人烧了自己的仙府。一时间仙门人心惶惶,温家又要求百家送自家嫡系子嗣共嫡系子弟共二十人去弄所谓的“教化”。众门就算再不愿也没办法不遵,蓝家的下场历历在目。这些日子莲花坞抓紧了禁制,江澄带了拟定要去的人一道进行训练,气氛里弥漫着诡异和紧张。

  

江厌离知道为什么虞紫鸢这么执着于魏无羡的问题,其实她阿娘也知道,温家要的不是那二十人里的弟子,要的是各家嫡系的子嗣和天才做质,其他人不过是添头,估计到了就会被分开。他家老五老六虽说也不差,但必然会被分流到“添头”那一块去。如若是这样,真正进狼窝的就只剩下少宗主江澄了。而魏无羡是仙门有名的修士和公子,去了岐山只会和江澄被一起分到“核心人质”里去——这样的话,江澄好歹有个照应,不至于孤身一人。

  

江枫眠的意思也很明确,他不愿意让魏无羡去,不论是私心还是顾及到魏无羡还是蓝家妇的身份,他总之就是不愿。

  

江厌离心里也纠结,江澄是少宗主,他是必须得去的,这是他背负荣耀时也必然背负的宿命。可魏无羡,着实是让人心头纠结。想到这里她不禁沮丧,若是她天资高些,认真修炼,是不是今日就不用这么纠结了?平心而论,其实江厌离也有点舍不得魏无羡去。这几日魏无羡的情绪一直不好,自从听说云深不知处被烧了以后吃不下睡不着,偏偏姑苏又没有消息传过来。他家阿羡成日坐在浩气轩里的亭子里发呆,似是在等那只拖着彩色尾羽的胖鸟给他带来什么信息似的执着。

  

魏无羡本是今年冬天要回云深不知处去过的,为了此事,他从云梦的莲子刚刚长熟就开始做准备。他亲自去摘了一大筐莲子,到云梦集市上买了好些特产,打了好多只貂,给蓝忘机和蓝恣做了一大一小两件大氅,还请教了江厌离绣工,在那两件大氅里细细密密地缝上了粗糙的卷云纹和九瓣莲。他还准备了一大袋孩子玩意给阿恣,拨浪鼓,草蚱蜢,风车,玲琅满目,什么都有,藏着捂着还不让人看。

  

可正当他预备动身的时候,江家却收到消息,云深不知处被烧了,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。

  

江厌离看着魏无羡一天一天消沉下去,很是揪心,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保护他,爱护他。

  

她端着汤盅刚到浩气轩,就看到魏无羡坐在亭子里哭。他面前是一只灰色的大胖鸟,羽毛缺了好几块,羽翼也伤痕累累,只剩下暗下来的彩色尾羽还能分辨出原来的样子。它伏下来,眼睛半闭着歇息,像是累极了。魏无羡在他面前,眼前摆着一张绢布,上头还绣着飘逸的卷云纹,像是从谁衣服上生生撕下来的一块布。他那可怜的弟弟趴在这张布上抽抽噎噎的哭,江厌离去看了才知道,这是云深不知处发来的消息。

  

准确来说,也不是云深不知处,而是蓝忘机。

蓝忘机手边应当是没有墨水,所以只能把手咬破,用血写的这块残书。江厌离细细看了,他虽是血书,但蓝忘机依然用的是隽秀的小楷,看起来用笔蘸丹砂书写的一般,没那么有冲击力。他交代的事不多,就只提到家里遭难,让魏无羡不要回来,就呆在莲花坞静观其变,阿恣在蓝启仁那里,只是稍微被烧到了一小块地方,如今已经没有大事了,让他不要担心。他会去岐山。

  

魏无羡扫到他写的最后这句话,马上抬眼同江厌离道:“我要去岐山!师姐,你带我去找江叔叔,我要跟着江澄去温家!”

  

“我求求你,”魏无羡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的停不下来,砸在石桌子上:“不论是为了莲花坞还是为了云深不知处,我都得去。”

  

魏无羡不知道是怎么说动的江枫眠,但最后还是磨到了去暮溪山的名额,为此他家那个被他替的门生的家里人还上莲花坞来感谢他。

  

到暮溪山的时候,魏无羡跟在江澄身后,心绪却不安定。江澄知道他在找谁,轻声道:“你别急,蓝家人会到的。好好跟在我后头,小心被人抓小辫子。”魏无羡努力压着自己想到处找人的欲望,垂眸跟在江澄身后。暮溪山集结了一大批世家子弟,看着比当年在云深不知处听学还热闹。那些穿着炎阳烈焰袍的修士一个个耀武扬威,眼睛长在天灵盖上一般,也没了从前的礼数,好几次弄的江澄想把三毒出鞘。

  

那温晁就站在最顶,满脸横肉,小人得意样。温逐流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后,一言不发。

  

魏无羡心中暗骂岐山温氏不要脸,正巧和那温晁对上目光来。温晁翻了个白眼,又无比恶心的笑起来,看得魏无羡浑身发冷,差点把午饭全吐出来。

  

片刻,魏无羡才终于看到人群后头的蓝忘机。

  

他许久没见到他了,大抵是射艺大会他留给自己一个暴怒的身影之后的第一次见他。蓝忘机的眉眼间长开了不少,可目光也更加冷硬。他脸色苍白着,故意掩着身形,背却直直的挺立着,琉璃眸子盯着台上的温晁,魏无羡难得看到了名为“恨”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。他突然无法把面前的这个人和自己认知里的他重合起来,他今日不一样了,不是不一样在长开的面容,也不是这位雅正端方的君子难得的露出了狼狈和恨意,他就是不一样了,魏无羡也说不清楚,那种异样的,麻麻痒痒的感觉爬在心头。

  

他想,老天爷啊,这温晁谋财害命耀武扬威也就算了,话怎么这么长这么多。

  

待到那温晁终于把长长的屁放完之后,才终于满足的下了台。各家族的队伍都各自团起来,魏无羡站在江澄身边,心绪却不住的往姑苏蓝氏的人群里撇。蓝忘机还是那副要活不活的神情,他靠着岩壁,几个蓝家门生围在一边,却看着安静而死气沉沉。魏无羡正欲走过去看看究竟,面前却出现那个让他厌恶的身影。温晁挺着他那肥胖的肚子耀武扬威地踱步过来,假装惊讶道:“天哪,这不是魏公子么?怎么的今日也到暮溪山来了?你这是代表哪家人呀?”

  

魏无羡给了他一个眼刀,勉强冷笑:“您说呢,温二公子?”

  

“哎呀,”温晁哈哈地笑起来,顺手掳过来一个看起来低眉顺眼的男孩子:“要不和他一样,今日就代表我们岐山温氏吧?”

  

那男孩咬牙颤抖起来,是个坤泽。

  

魏无羡哕了一声,正想骂人,那男孩却拼命同他使眼色,眼中在说“不要”。

  

“温晁,”江澄走过来,把魏无羡略略挡在身后:“你差不多得了,明知故问有什么意思?个不要脸的狗东西,”他呸了一声:“掳掠人家坤泽,你咋不上天呢你?”

  

“哟,江少宗主这就说的不在理了,”温晁驳道:“我们岐山温氏,仙门之主,天上太阳?这仙门之间有什么不是我们的么?何来掳掠?”

  

江澄咬牙,那被温晁掳在怀中的男孩突然神色扭曲起来,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温晁挣脱开来,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:“你杀我全家,害我夫君……”他声泪俱下:“天道人伦,你温家何曾顾过半分?温二公子,这不叫掳掠,这叫什么?举头三尺有神明啊!”温晁大惊,随即恼怒着扇了他一把,把他的脸死死捏住:“我给你宠爱,你竟还不知好歹?温逐流!”

  

高大的男人如傀儡一般闪现过来,那男孩子的生命就在他的手下一点一点消散下去,耀眼的金丹被取出,被温晁一捏就破碎了。男孩脸色苍白地趴倒在地,生命也渐渐流逝掉了。魏无羡在江澄身后看他的眼瞳逐渐扩散,身后泛起一阵寒凉来。他腰间的紫石闪起来,反射出太阳的光线照在魏无羡的紫袍上。

  

“魏公子,”温晁饶有兴味的看着他:“如何?”

  

“温二公子,”魏无羡不惧:“你大可以先试试,试试看是被我砍掉手,还是被我咬断舌头——呸,我嫌脏。”

  

“魏无羡,”温晁恼羞成怒:“你他妈的不要给脸不要脸!”

  

“温二公子,”江澄呛他:“您这么英明神武,怎么还犯得着要去抢个有夫之妇?魏无羡是我江家子,要纳他,也得先让姑苏和云梦都点头呀,你说是吧。”

  

“江晚吟,”温晁正欲发作,身边突然有门生同他小声说了两句话,他顿时怒起来:“温旭那狗东西,操!”他气急了,直接甩头就走,理也没理魏无羡他们了。他风风火火的走了,热闹的校场就只剩下江家人和那个还热着的男孩子的尸体。几个穿着炎阳烈焰袍的门生麻木的把他如同什么垃圾一样的拖走,骂:“晦气,觉得自己贞烈罢了。”

  

江澄把手搭在魏无羡身上:“温晁看上你了。”

  

“谁他妈要他看上我啊。”魏无羡恶心道:“这人脑子有病吧?”

  

他来不及去想这个,因着他刚刚走下校场的大门,就看到蓝忘机一个人,偷偷地靠在一块大石头上,神情痛苦。魏无羡脑子一片空白,不知不觉间就飞奔到了他身后:“蓝湛!蓝湛!”他喊他,蓝忘机立刻直起身子来,琉璃眸子里清晰的映出他的身影和他焦急的脸。蓝忘机愣愣道:“你怎……你怎么在这里。”

  

“我来,”魏无羡语无伦次:“我来,我跟着江澄来暮溪山参加教化……”

  

“你没收到我的信?”蓝忘机微微皱了眉头。

  

“我……我收到了。”魏无羡急道:“我收到了!”

  

蓝忘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叹了一口气,没再问了。

  

魏无羡看他的样子觉得奇怪,突然上手,蓝忘机猛地一颤,魏无羡这才发现他的腿不能动,正断着。他急起来:“你腿断了!蓝湛!你还站在这,还走了这么多路!你疯了吗?”

  

蓝忘机艰难的把腿挪了挪:“无事。”

  

“你疯了,”魏无羡失态起来,他背过身子:“快点,我背你。”

  

“没事的。”蓝忘机闷闷道:“没事。”

  

“有事!”魏无羡叫起来,二话不说,就把他强行给背了起来。魏无羡虽说是个坤泽,可是是个极其强悍的不输乾元的坤泽,他背起蓝忘机,蓝忘机还想挣扎着下来,他便把他箍得死死的,喊他:“蓝湛!你听点话行不行?”

  

蓝忘机顿了顿,随即像失了力一般,头也垂下来,他的抹额飘飘悠悠地刺在魏无羡的鼻尖上,在他的鼻头泛起一阵痒意,一路延伸到魏无羡的心头上。他身上的檀香气晃晃悠悠地散开,落在魏无羡后颈的腺体上。魏无羡能感觉到蓝忘机信香里的冰冷和悲哀,蓝忘机温热的呼吸无比真实地拍在他背上,他听蓝忘机叹道:“那你能不能听点话?”

  

魏无羡咬牙,继续背着他走,一句话也不说。

  

蓝忘机又叹道:“魏婴,你从来都是不听话的,我知道。”

  

那种异样的感觉一点一点拍在魏无羡心头,蓝忘机的身体轻飘飘地又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体上,灵魂上。蓝忘机的云纹抹额尾巴被一阵莫名其妙的风吹到魏无羡额头上,仿若也一起箍住了魏无羡的心。

  

“算了,”蓝忘机又自言自语道:“我为什么要和你讲这个。”

  

“我不听话。”魏无羡停下来:“我不听话了才来找你,你是这么觉得的?”

  

“我若是留在莲花坞,不来找你,”魏无羡道:“那才是真的不听话,不听我的心里话,明白吗?”

  

蓝忘机默了。一时间,他们二人的世界里只剩下风声。不知是风动,还是终于挨着背脊,听到了对方的心动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※江枫眠和虞紫鸢各自有各自的立场 江枫眠是真偏心 弄出了江蓝二象性 我说你是江家人你就是 你不是就不是 有福同享有难我当

※应该能看出魏无羡和蓝忘机的感情线的吧 论异地恋网聊数月终于见到老公的激动感

※这就是为什么魏无羡在后来把一切难听的话都说遍了 蓝忘机在夷陵吃饭的时候依然认为他在用“本来不喜欢你”来掩盖“现在两情相悦”的原因 因为就是互通过心意啊……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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